6/12.密林中的战斗
此时仍是下午，接近傍晚时分，离四人出发只过了几分钟，太阳依旧悬在西方的半空，矽、涸、甾三个跟着带路的络跑在那条林间小路上。这靠近的一片生长的都是乌桕木和楝树，零星的和针形的叶子，在微风中飘摇着，和着仿佛还有林中生物所发出的声音。但一切的声音都使四人倍加感到紧张，因为他们知道，山中的据点不会只有一个人把守，而且据其口气，自己似乎是从来的那一刻起就受到密切监视了。
“还有多远？”涸问道。
“这边过去，还要穿过一片树林，没有路的那种。”络说，来到了那个路边，手向东北方指去，现在那个洞口已经被风抚动的枝叶所遮挡，看不清了，但络仍记住了那儿基础的方位和四周的地形。
“真希望他们能撑得住呀。”甾说。
“魔量炮……” 涸回忆着络说过的话，问：“具体的威胁性有多大，你觉得他的战斗能力同铍和酰比起来如何。”
“我只看到了他魔量炮的一击可以击倒1cr左右的树干，据他说一下可以同时射出三道。”络说着，是一种人跟着他踏入了森林。
“对于这种远距离的攻击，铍倒好，不知道酰的‘疯狗’会怎样。”甾说。
“比起这个，”矽发话了，“我们在赶路时还是先防止自己被其他敌人盯上吧。一切以敌人很强为缘由而去援助的话，若是在半路被劫下，岂不是白费了心思。”
“没错，”跟在众人最后的涸说，“在保有一定体力的前提下，我们还要加快速度。”
话音刚落，涸吸一口气，身子一紧，向后一转。此时从树上跳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——棨镆。那人本右脚向涸飞踢过去，见涸已经瞬间摆好了架势，便收起脚，落在涸前方3cr的地上，此时众人的身后的树丛中又发出一阵骚动。
即刻，涸从口袋中摸出一只铁钎，回头看向矽和甾使了个眼色，同时又把铁钎向棨镆掷去。领悟到涸的意思，矽和甾回头拍了拍罗的肩膀，两人便在络的带领下向原来的方向跑了起来。
面对涸掷来的铁钎，棨镆毫不费力地挥出一拳，把半空中地铁钎瞬间击断，那几段破碎的铁钎落在了棨镆身前的地上，他说道：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害到我吗？给你一个选择……不过你也应该听那小鬼说过了，看样子也不会像是要服从的。”
“高能魔量弹可不是你们这些人的玩具，作为发现者的魔门要是不去揭发，可是会出大问题的。”涸说，左手架在身前，右手弯曲在腰间——兼具攻守的姿势，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攻击。
“又摆出这种姿势，只是想拖延时间罢了，涸！”棨镆说道，抡起右拳，一蹬腿，跃向了涸，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。
“你竟然会知道发哦我的名字！”涸感到惊讶。
“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，我还知道你那名为‘随知’的无用能力。”棨镆略带嘲讽地说，那充满力量的有权如一只箭矢向涸的肩头击打而去。
“噢？”涸略显慌张的表情马上收敛了起来，用收起的右手向前伸去张开，稳稳地接住了那拳。有那么一刻，他注意到了棨镆不经意的微笑，把手向右拨去，企图避开棨镆身体的冲击，可就像早有预谋似的，棨镆的左手以一种奇特的角度从他的右臂下方穿过，握拳直打向涸的腹部。见状，涸忙提脚揣在棨镆的腿上，借力向后起跳，在棨镆之拳还未打中他时，两人已经拉开的一段距离。
“真是胆小呀，涸，没想到。”棨镆得意地笑着说，扭了扭脖子，松了松筋骨，仿佛眼前的涸只是供他练拳的沙袋，“没时间和你耗了，不过是介教师而已。”说着，运作起了魔量。
“你在向手上聚集魔量对吧。”涸不紧不慢地说。
“什么？”棨镆并没有表现出外在的吃惊，见涸不作攻击，继续聚集起魔量。“我的特长——‘随知’，一般人所知的是用来探测他人身上小信息的特长。”涸说，“但实际上，那些小信息只是魔量悉知的副产物。现在你向手上聚集的魔量我已经可以很容易地感受到了，你的特长是身体部分力量强化型的吧，所以才能把那根铁钎打断。”
“跟矽的特长挺像的，”涸想到，低下身子，打算趁棨镆还未集好魔量，先发制人，冲上前把他扳倒在地。当涸俯下身子收好腿，正要蓄力而蹬地之时，他瞥见了前方地上因打斗而滚到那儿的铁钎的断片，他看见了其上光滑的反着光的断面。
“不，这不是因为强力攻击而形成的缺口，说到底，金属也不会脆到因为这种打击而破碎。也就是说这个
人的特长是……”想到这里已经来不及了，涸的身体已经跃了出去，此时棨镆也准备好了，向他走来，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。
“虽然本来只想把你打昏再去除记忆的，”棨镆无奈而得意地说道，“但现在这种情况，可能要想给你一定的伤害了。”他的双手齐作手刀状向涸的背上劈去。涸似乎特意避开什么似的，本来该抱住棨镆之腰的双手向上紧紧握住其肘，向上抬去，阻止棨镆手的下落。并蹬腿向前推去，欲使其撞在身后的树上。
“什么嘛，已经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棨镆说道，又把手的小臂向内向下弯曲，把手真当刀使，对着俯身的涸的背劈去，这一过程仅发生在半秒之内。涸的随知也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点，迅速向后退下。
但他终究还是吃了一点，涸退到了几cr后，感觉背上传来一阵他长久都没有刚受过的痛感。透过衣服的裂口，他的背上是一道不深的的长半cr的伤口。
“我劝你还是放弃吧，涸。你什么也做不了的，胜不过我们任何一个人的。”棨镆表现出一脸麻烦的表情，“知道你身上没有其他武器的话，我不用特长就可以把你打晕了。”
“穿透，这就是你的特长吧，这样，用手划过身体就像用刀切过一样。”涸似乎没有听棨镆的话，“而且，你不会以为，我不会‘战斗’吧。”
听到这里棨镆又有点吃惊地看着涸，不过危机感并没有形成，直到现在在他的眼里，涸只是一个不大会战斗的教师，是他继续研究之路上的一个小障碍，只需像往常一样轻松跨过便是了。
“我之所以为人所知，多半是精通数学和魔量学的缘故，以及经常被‘中央’召见。”涸说，“但我在A城扎根之前，在我16岁的黄金阶段，可也是个冒险者！”
“……虽说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么粗暴的事情了……”
涸看见了迎面扑来的棨镆，那人铆足劲儿挥拳朝他脸上砸去，若是挨下这拳，一般人估计得当场晕厥。面对气势汹汹的棨镆
，涸观测到那人没有聚集魔量，于是侧过身去，抬起手肘，对准，挡下棨镆的一拳。那种被人看低的不快，似乎使他的身体变得更为灵活有力。
重重地撞上涸历经磨练而坚硬的手肘，强烈的痛感从棨镆的指间蔓延开来，他刚想叫出声来，就紧接着感受到腹部被涸的重拳所击中，内脏都受到了震颤，使他连连退下了十步。
这一拳打出了棨镆这个成年男子的眼泪，这是他几年来都未曾经历过的。半分钟以前那种轻而易举、必胜的信念已经大幅度地被一种危机感所取代，现在他感觉自己几乎都要昏了过去。对他来说，形势已经变得复杂起来。
“——早知道这样，对付涸就不应该派我来。”棨镆想到。他明白，如果不打败眼前的这个男子，整个研究点都将被中央所控制，研究将无法进行，他们将入狱，组织也将受到影响。但是如果他使用了特长……
忍着痛，转变了心态的棨镆开始向手部汇集魔量，他告诉自己：
“如果还有方法，在拥有这样强的格斗术的涸面前赢得完成研究的机会，也就只有……”
棨镆要做一件也是对研究所本身最危险的事……
“最不想做的那件事……”
涸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两只手臂上全都聚集的魔量，觉得那人有暴起的危险，于是向后退了几步，发觉脚跟被什么硌着了，看见地上的东西，涸有些惊讶。
棨镆看见了后退的涸，一种最终胜利的幻觉使他忘却了疼痛，站起身来，向涸走去，两手握拳，准备交替向涸出拳——“再会格斗也只不过是肉身而已！”
涸见状，苦笑了一下，立即从地上拾起了那个东西——软金的鞭子，向棨镆挥来的拳头抽去。出人意料的是，那鞭子并没有被穿透，而是顺势把棨镆的手缠了起来。
“看来你的特长无法穿过魔量制造的物体。”涸说，吁了口气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这或许就是懂魔量学的好处吧。”说着，他用软金捆住了棨镆，在他的背上来了一拳，那人便支撑不住仰倒在了地上。
“明明魔量炮的实验，就只差最后的一部分了……”
涸接着走到了方才他站立过的地方旁边，那儿的地上有一片被细密枝叶覆盖的小坡，他拨开那些菱形的细长叶子，下面是一个昏厥的人，看样子已经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。
“接下来，你是要去帮助你的学生，还是下山把我交去A城？”躺在地上的那人似乎已经丧失了一切反击的希望，但还是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话。
“过去那边的几个，我大可不必担心了。在和你的战斗中我明白了，你们都只是搞研究的人，你好像还是年龄最大的那个。”涸一边脱出那个晕厥的人，一边说。
“你难道以为年龄比我小就打不败你的学生？”
“我相信他们，”涸说，“况且你们不也只有三个人吗？”
瘫在地上的棨镆忽地大笑起来，“3个人？……哼哈！这就是你们得到的情报吗？……不过的确，你的学生进的是哪个废弃了一年多的洞窟啊，在那里的都是一年前的资料。”
这是涸所不曾想到的。
“难道还有朝山庄那边去的？”
“凡是知情人，都得处理掉。”
“山庄那儿的话，氟、茚，要说的话还有烯都可以战斗。”涸说，“本来还想让学生看住你的……现在也只能过去了。”
“……不过一个人拖两个人，走这些路……要花点时间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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